大病保险,一个大国的创新之举,举起了民意,抚慰了民心,托起一个个大病家庭的希望,让他们生活有了底气,日子有了味道。
近日,人民日报记者专访了人保健康承保的太仓大病保险项目首批受益人,真实讲述老百姓的保险故事。
她能走路了!
隔了整整5年,我又再次踏上这片江南富庶之地——太仓。
从上海虹桥机场出来,坐上车,30分钟就到了太仓。太仓的道路特别干净,两边种满了绿植,枇杷树、香樟树、桂花树……9月,树上的叶子依然绿油油,时不时路过一处湖泊、一条河,微风吹过,空气格外清新。下车走两步,居然鞋不沾尘。
简单吃点午饭,便直奔双凤镇。路上看见好多外国人,当地人告诉我,这里有很多德资企业,前两天刚办了德国啤酒节,吸引了很多德国人参加。这些德资企业大都是一些手工、机械制造业,利税却不少。去年,太仓一般公共预算收入达到亿元,超过西部省份。
我不禁感慨,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幸福指数好高啊,经济好,生态好,日子舒坦啊。可是,跑医疗口太久的脑袋忍不住想:有健康才最好。这时,更加记挂起即将看到的那名大病患者——顾丽芬。还记得,5年前采访她的时候,她躺在床上,嘴角流着口水,意识不清。现在她怎样了?
很快,车子进入了凤中村。一排排“别墅”矗立在田边,小楼独具江南风格,一色粉墙黑瓦,带着齐整的院落,周边的稻子抽穗了,一派清新田园风光。
第二排第二家就是顾丽芬家,与周围粉刷一新的“别墅”相比,显得破落而萧瑟。还没进门,一股浓浓的猪粪味道袭来,进门之后才发现,右手边就是猪圈,养了十几头猪。猪还没到出栏的时候,身形较瘦,挤满了猪圈。再往前是一间小屋,虽然关了门,仍隐约听到鸡叫的声音。四处打量了一下,两层小楼没有刷白漆,灰色水泥露了出来,有些水泥已掉落。门上仍残留着红漆,但已发白。右手边尽头的厨房窗户、门板都露出了灰泥色的木板。
一名中年男子从小木凳上起来,走向我们。他叫王建刚,是顾丽芬的丈夫。人保健康负责这个项目的工作人员,指了指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女子,告诉我,那就是顾丽芬。这名女子冲我笑了一下。我当即愣住了,这与我印象中的顾丽芬差别太大了!
她身穿斑点粉色长袖上衣,下穿暗红色长裤,脸色红润,带着笑容看着我。我问她:“你就是顾丽芬?”她回答:“是的。”“你还记得怎么摔伤的吗?”她有点懵。王建刚立即插话:“之前的事她都不太记得了,手术之后的事才记得。”他给我讲述了当年摔伤的经过:
年2月4日,大年初二晚上,王建刚骑着摩托车带着顾丽芬,从二哥家回家。结果在邻居家门口水泥路上摔了一跤,王建刚伤到锁骨,顾丽芬直接栽倒在地上,头部重伤,陷入昏迷。当即送医院,进入重症监护室。医院医院专家来做了手术。昏迷第21天,再次出血,又动了一次手术。第一次手术后,医生说恢复到什么程度不清楚,第二次手术后,医生说可能保不了了。没想到,奇迹出现了,高烧退了,第39天顾丽芬醒过来了。
这39天,对王建刚来说,实在太煎熬。妻子昏迷,生死未卜。大儿子小时候患肾病综合症,欠了不少债。前两年开了间小杂货店,有了点积蓄,刚刚还上了债。可是,天有不测风云,妻子这一摔,全家陷入困境。怎么办?正当王建刚愁眉不展的时候,他的哥哥姐姐送来了钱。可是这些钱经不住长达近7个月的住院治疗。“没有钱,只能东凑西凑,医院打钱,最多的一笔也只有元。”可是重症监护室39天就花了32万元,加上自己治疗锁骨所花的3万多元,虽然城乡医保报得多,自己也得背负13万多元的费用。“当时觉得何止天塌下来,就像世界末日,生活一点希望都没有。”说到这,这位刚强的男子差点掉下眼泪。
王建刚没有固定工作,时不时去做一些零工。前两年夫妻两一起开杂货店,攒了一点积蓄,本想还完债,供两个儿子上学,日子会越过越好。谁能想到一场大病,残酷地击碎了一家人的平凡梦想。
转机出现在当年9月。那天上午9点多,王建刚接到一个电话,说他有一笔大病保险的报销款打到了银行卡上,通知他去社保和人保健康联合办公室领取银行卡。王建刚记得特别清楚,这笔款项多达元。但他一开始接到电话,以为是骗子,直到拿到银行卡,才像如梦初醒,回到现实。巨大的喜悦像骇浪一样撞击着他,也像天上掉馅饼,被甜蜜地砸到了。激动过后,王建刚开始琢磨用这笔钱进行后续治疗。
于是,顾丽芬先是做了颅骨修补术,后又做了脑积水手术,医院,开始长达2年的康复之路。手术之后,顾丽芬不再流口水,说话变得流利。经过康复锻炼,可以坐起来了,甚至能站起来走几步。因为有了大病保险,康复治疗以及出院后吃药的费用少了很多,住一个月院只花几百元钱。
王建刚在院子铁栅栏上吊了一根20厘米长的横棍,让顾丽芬每天拉着棍子,锻炼不利索的左腿。说着,顾丽芬从轮椅上站起来,走到栅栏边,拉着棍子锻炼起来。我吃了一惊,更为这家人感到欣喜。这个病能恢复到这么利索的程度,离不开王建刚这个倒插门女婿的不离不弃,离不开顾丽芬的坚强毅力,更离不开大病保险的强力托底。
离开顾丽芬家时,才发现她家门口堆满了砖头,王建刚笑着说:“这不是大儿子有工作了嘛,家里条件也变好了,准备翻修房子,给大儿子娶媳妇用。”落日夕阳照在王建刚脸上,似乎有了春日的感觉,这温暖迅即感染了我。
保住了生活的底气
离开太仓前,我去看了一名大病保险的早期受益人沈莹莺。沈莹莺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一个月,即查出患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,医院很快帮她找到了匹配的造血干细胞,但是家里已经卖了一套拆迁房,所得的20多万元全部用于化疗。而做移植手术要进无菌舱,需付押金38万元,以及5万元化疗药物,还有每天一万元的住舱花费。这笔钱实在拿不出来了。
此事正好被当时在村里采访的太仓日报记者了解到,写成报道刊发在报上。当时的太仓市人社局局长陆俊看到了这个报道,面对大病的无奈和23岁的花季生命之间强烈的对比,比以往任何病例更加触动陆俊。“患者已经参保了,这完全能代替押金。”抱着这样的想法,陆俊让社保中心主任到沈莹莺就诊的医院,出示参保证明,医院同意免除押金。沈莹莺一家喜出望外。很快,沈莹莺进了舱,做了移植手术,幸运地扛过了排异、感染等不良反应,疾病得以痊愈。在这个过程中,她的父母花一点钱就回去报销一些。此后,有了大病保险,沈莹莺服药3年,均得以报销,大大减轻全家负担。
“那一年里,我没有在床上睡过觉,医院陪着孩子,让她睡在我的身上。幸好熬过来了。”沈莹莺的妈妈说起那段难熬的经历,忍不住流下了眼泪。
3年前,沈莹莺终于可以回到单位上班了,除了脸色仍有点苍白,其余方面已与健康人没有区别。她还领养了一个孩子,谈起孩子,沈莹莺和妈妈笑得合不拢嘴,这个家庭算是活过来了。
一个大国的创新之举,举起了民意,抚慰了民心,制度救活一个个“顾丽芬”,托起一个个家庭的希望,彰显着国家的良心,守护着安全底线。但从历史长河来看,大病保险也许仅仅是过渡性的制度,如何行稳致远走过谁也说不清时间多长的过渡性岁月,更精准地捞起大病的“灾难者”,考验执*者的智慧与勇气。
晚上6点,夜色袭来,我坐车离开太仓,前往上海虹桥机场。月色照人,催人团圆。其实,托底的大病保险,何尝不像一轮明月,让大病家庭得以团圆,生活才有了底气,日子才有了味道。
人民日报社记者:*梅图片源自网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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