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积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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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2/1/1 15:05:00
北京皮肤病医院医师 http://baidianfeng.39.net/a_zhiliao/150708/4652392.html
文|盐粒年的10月份,一名叫周翾的医生亲眼看见了这样的一幕,在一片柔和的灯光下,一个妈妈抱着宝宝坐在摇椅上,宝宝叼着一个奶嘴在睡觉,教授和妈妈平静地聊着天,四围都是一片祥和,可是,周翾听到他们的对话才发现,那个母亲怀里的孩子是一个临终的孩子,而那位教授则是在做临终关怀,这样一个场面给周翾带来了极为强烈的冲击,她完全没有想到一个临终的孩子,还可以有这样一个平静而尊严的结尾,因为作为一个医生,特别还是一名专治儿童血液病的医师,她见过太多生离死别,孩子的死亡,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接受的,就像林肯说过:只有站在孩子的墓地前,你才知道什么是悲痛。所以直面孩子的死亡对很多父母来说,是残酷、是无法接受、是撕心裂肺,她见过不少妈妈,他们的孩子病情急剧恶化,转入ICU,妈妈的情感根本控制不住,她把那些需要签字的文件撕的粉碎,然而自己的孩子就在一墙之隔外死去,孩子死去的时候,他全身赤裸,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,他的身边是陌生的护士和医生,他能看见的,只有闪着亮光的金属仪器、仪器发出机器冰冷的声音,很多家长,孩子进了ICU不能陪护,他们连孩子的最后一面都没办法见到,周翾也曾经历过,一个10岁的非常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因为确诊了淋巴瘤,医院,最终医生跟家长说,她真的无法被治愈了,但当医生一次又一次地跟她妈妈交代病情,她的妈妈每一次都只说一句话:“我知道,但是我们还要治。”她已经很能了解化疗不能再治愈孩子了,但为什么她要一直留在病房?因为她知道她一旦把孩子带走,可能再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收留她,那时候她们该怎么办?在经历了漫长的痛苦的治疗之后,这个小姑娘还是离开了,那天夜里,这个妈妈向所有的护士和医生深深地鞠了一躬,感谢在女儿的最后时刻,他们收留自己的女儿,看见那个昔日白皙漂亮的小姑娘,最后躺在病床上瘦骨嶙峋,几乎全身赤裸的样子,周翾痛心地对同事说:“我一定要开一家儿童的临终关怀病房,一定要开一医院。”病房里面那么多孩子,周翾清楚地明白,被病痛折磨的孩子,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家,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,回到那个温暖、没有病痛的地方。

蝴蝶之家:

每个孩子的生命都有价值

周翾?并不是第一个意识到儿童临终关怀重要性的人,最早国内的儿童临终关怀中心——“蝴蝶之家”,是一名英国护士金林(LynGould)在年创立的,它设立在长沙福利院之下,接受来自福利院的孤残儿童,这些儿童通常在16岁以下,病情严重,预期寿命在6个月以内,一进入蝴蝶之家,你就能看见一面贴满蝴蝶的彩虹墙,上面贴着位孩子的照片,但和其他幼儿园的意义不同,如果是贴在左上角的蝴蝶宝宝们,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去世了,蝴蝶之家曾先后陪伴了名孩子,其中有名接受了临终关怀,护工阿姨曾说:“在这里经常要面对孩子的死去,有的孩子是睡一觉再也没有醒来,有的孩子在她们怀里慢慢没有呼吸,只希望她们离开时,感受到了曾被温柔的对待,还有爱。”慷慷,7岁,是一名重度脑积水的患者,他的脑袋有普通小孩的三个那么大,把医院里,医生都不愿意给他做手术,因为对他命运的帮助没有大帮助,最终他被送到蝴蝶之家,他们帮医院里做了手术,把脑部的积水引到腹腔,现在慷慷的情况好多了,虽然脑袋再也消不下去了,但是他起码可以听着歌、手舞足蹈地跳舞了,*海,是一名自闭症患者,他每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动不动就要钻到浴室里洗澡,护工们就一遍遍教他生活自理的技能,自己吃面、提裤子、穿衣服……婕婕呢,刚来蝴蝶之家的时候,头上一根头发都没有,整个人瘦的皮包骨,膝盖上的伤口深到可以直接看见骨头,只能通过鼻饲来进食,每一天,护工们呵护她的伤口,清创止损,她开始渐渐正常,长了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,虽然不会笑,但是她总是转着眼珠看着这满屋子的人,他们给她穿漂亮的衣服,总是带她出去走,看看树、看看太阳,直到某一天,婕婕突然因为器官衰竭去世,她短而苦难的一生,却充满了关怀和感恩,很多人都说:“在蝴蝶之家里的孩子,很多人都说他们没有价值。”但在那次对婕婕的缅怀会上,有护工深情地说:“其实每个孩子的眼睛里面,都是有星星的。”也有护工说:“这些孩子都教懂了我们很多很多的东西,其实他们每个生命都有它的意义,他们在教懂我们如何去照顾着这样一个重病的孩子,也教懂我们生命原来是这么脆弱,随时都可以结束的。”很多父母无法接受,为什么孩子有病,为什么我会生这样的孩子,为什么这件事发生在我的家庭?这些问题都是孩子还健康地活着的时候,我们所忽略的,孩子生命的意义究竟在何处?难道必须要活得长一点、对社会有贡献的生命就更有意义吗?在临终关怀的过程中,也是帮助父母寻求生命意义的一个过程,向死而生,没有想过死,就不知道生命中什么是最重要的,也就不知道如何活着,蝴蝶之家护理主管林国嬿曾说:“我的信念是,每一个生命都是有意义的,可能不是立即看得到。所以我们做辅导的时候,与父母一起看,让他们知道孩子生病、死亡也有意义。如果可以帮助父母找到孩子生命的意义,他们会比较容易放下。”

雏菊之家:

让孩子平静而有尊严地离开“蝴蝶之家”的创始人金林也曾说:“我的梦想是有一天,内地会有一个开放的儿童临终关怀院,能够接纳全国各地来的孩子。我听到好多次,有医生对病人说,’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,你需要把孩子接回家里’。医院,失去支持,医院没有人知道怎么照顾临终孩子,他们的邻居和朋友也没人知道,他们就此陷入无援的状态。”而这样一个梦想在不久之后,医院血液病中心主任医师周翾实现了,就像开头讲的那个故事一样,当周翾看到美国的孩子在平静而有尊严中安然去世的时候,她就下定决心要建立一家儿童的临终关怀病房,在实体病房还没有建立以前,她就和几位护士开始提供随访服务,对象是一名9岁的山东白血病男孩,他们每周坚持2次电话随访,教导如何医疗护理,最后在年初,他们送走了第一位临终关怀的病人,他的妈妈在事后讲述了,陪伴孩子走过的最后时光:孩子最后静静地躺在爸爸的怀抱里,周围都是她所有的亲人,他的孩子在爸爸的怀抱里,向爸爸妈妈连说了三声谢谢:谢谢爸爸妈妈给了他生命,谢谢爸爸妈妈还给他治疗……他自己拔下了氧气管,三分钟之后就平静离世了,妈妈对周翾说:“孩子临终前没有再遭罪,她感到非常欣慰,感谢医务人员给了儿子几年的生命……”年10月31日,雏菊之家诞生了,这是国内第一家,也是目前唯一的家庭式儿童临终关怀病房,接收肿瘤末期的儿童和家庭,截止到今年10月份,雏菊之家已经送走了名患者,在这所病房里,没有嘈杂、忙碌、哭泣、忙乱的声音,只有一片祥和,淡绿色的墙、白色的门、小动物和大树的墙贴,电视机、洗衣机、冰箱一应俱全,好像这里不是面对死亡的地方,是一个孩子的游乐园,在这里不仅是孩子们,家长们也能更好地面对死亡,其实你说孩子们明白死亡吗?他们虽然不明白死亡,但也能看出父母眼神中的慌乱,那种无知带来的恐惧,有个十来岁的女孩跟妈妈说:“妈妈,如果我的病治不好了,你准备怎么做?你是想快乐的活下去呢,还是想跟着我一起走?”后来妈妈说:“你想让我怎么做?”她说:“妈妈,我希望你快乐地活下去。”后来,这个妈妈来求助周翾,周翾跟这个女孩说:“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病可能治不好了?”那个女孩马上就哭了,但也很快,她平静下来,他们就问她:“你担心的是什么?你是不是很担心疼?”“不怕疼?”“你是不是担心治不好?”“不怕治不好,我担心我的爷爷本来血压就高,如果我的病治不好,他的身体可能会更不好。我担心爸爸妈妈会很伤心。”或许他们懂得比家长们还多,反而是家长们在手足无措、在慌乱中失去了和孩子最后相处的时间,很多家庭,在孩子的死亡面前,不是更加团结,而是更加支离破碎、争吵不断,一名患了肿瘤之王——神经母细胞的6岁孩子李致远,在他的梦里,出现的就不是痛苦、死亡,反而是父母争吵不断的场面,当时,只有妈妈带着孩子住在出租房里,孩子常常有各种突发状况,妈妈一次又一次的崩溃,甚至一度对孩子哭喊:“要不咱俩跳下去吧……”只是孩子一直摇头,后来,他们住进了雏菊之家,父母都陪着孩子,提前帮他过7岁的生日、给他买喜欢的遥控赛车、告诉他要不要捐眼睛给需要的人……医生周翾固定巡访,她明确地跟父母说,孩子所剩时日不多,他们也会哭,哭过了就开始坐下来讨论究竟要不要回老家,通过认真的思考,让父母和孩子都完成了生命中最后的遗憾,这就是临终关怀所追求的,生死两相安,不是在慌乱中错失了真正宝贵的相处时光,不是在孩子死后才发现自己竟有如此多遗憾,而是好好把握时光,实现孩子的每一个愿望,10天后,孩子在父母的怀抱中离开了人间,孩子走后,他们接受了这一事实,然后各自开始进入到了新的生活……

中国儿童临终关怀

道阻且长我们或许听过临终关怀都是在养老院,都在年岁已高的老人身上,但儿童也急需要临终关怀,当一个孩子被诊断出了无法被治愈的疾病时,那么就需要一个专业的跨学科的团队,来解决他们生理、心理、精神以及精神上的各种各样的痛苦。它可以帮助我们的孩子和家庭,可以更平稳地走向新生,如果他们能够被治愈,希望他们的生存质量更高;如果他们注意要离开,希望那段路走的更加尊严,在我国,其实儿童罹患绝症的数量不在少数,根据年全国肿瘤登记中心数据显示,中国每年新增3万~4万名儿童肿瘤患者,也就是说平均每1小时,就有4名儿童被诊断为恶性肿瘤,而最常见的是白血病和淋巴瘤,虽然现在医学能医好80%的白血病儿童,但那20%的孩子还是要在痛苦中迈向死亡,医院里的病床紧张,很多在医生看来没有救助希望的孩子,面临的就是回家等死的绝境,他们被家长抱回家,天天在痛苦中等待死亡,根本没人知道他们临终前都遭遇了什么,而在我国2亿儿童人口的庞大基数面前,儿童临终关怀的病房却寥寥无几,屈指可数,为什么这样的病房无法遍地开花?为什么这么多的人不了解?因为临终关怀,面对的都是治愈率低,死亡率高的孩子,并且临终关怀是一个系统、并不是简单的几个人就能够做好,这个团队需要心理护理,身体护理,相关病症的急救医生,设备、都需要大量金钱的投资,和严酷的现实相比的是,庞大的临终关怀的需求,据“蝴蝶之家”专业服务总监林国嬿估测,中国需要临终护理的患儿至少有万个,现在完全是供不应求的状态,在发达国家,人们身患绝症,会非常自然地进入到hospice(临终安养院),里面的软硬件设施都非常齐全,医护都很专业,保证生命最后一个阶段还可以拥有高质量的生活,在德国有《临终关怀法》,在日本有《癌症控制法案》,而在英国较大的临终安养院,70%的资金都源于国民医疗保险……但在中国,儿童临终关怀全靠孩子的隐忍、个人自觉和社会爱心,一个孩子的离开,破碎的是一整个家庭,孩子整夜的痛哭,哭声像刀子刺进父母的心,“我可以接受孩子的病无法治愈的这个现实,但我不能接受她每天疼得死去活来遭这么大的罪。”对于止疼药物的误解和对临终关怀的排斥,不仅让孩子在病床上毫无尊严地死去,还让家长在不断地悲痛欲绝中,全部的人生都毁之一旦……曾经一位刚失去孩子的妈妈的朋友圈中发过这样一张图片,一个带着红色帽子、背着蓝色书包的小男孩背朝着我们,在他前方是一条有着薄薄积雪的小路,路蔓延向无尽的远方,下面妈妈配文说:孩子,如果我们缘分这样浅,你为何不早点讲,让妈妈好好地、耐心地,慢慢细品我们在一起的九年时光。你那么怕黑胆子小,没有爸妈的陪伴你会害怕吗?这次要自己走路,自己变成自己的英雄。然而,在中国的今天,我发现,在这条路上的,是数万个在绝症中挣扎的孩子,和数万个在痛苦中痛苦的家庭,医院绝望地赶到家里,与病魔和心魔整夜整夜地抗争,却始终找不到那个出口,他们都需要被人牵引着,慢慢地往前走,找到生命的价值,找到死亡的归宿,当所有的治疗方案都无法挽留幼小的生命,我们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?周翾曾引用特蕾莎修女的话,回答了这个问题:“我们常常无法做伟大的事,但我们可以用伟大的爱做些小事。”就像有人说的:“不管孩子的病有多重,也不管这个孩子有没有为社会做过贡献,都应该得到爱,都应该有权利好好的生活,这个生命存在就有他的价值,也是给我们这个世界的一份礼物。”给孩子一个平静而有尊严的结尾,让他在爱和关怀中走向生命的尽头,“人间一回,有尊严地道别,与好好活着的相聚,一样珍贵。”参考资料:一席演讲,《周翾:儿童舒缓治疗》周翾演讲:让不被治愈的孩子走得更有尊严三联生活周刊:《雏菊凋谢时:儿童舒缓治疗的爱与痛》;新京报:《孩子们的“临终病房”:如何有尊严地离开》纪录片:《冷暖人生——十日告別》在人间:蝴蝶之家:不让孩子孤独地死去作者:盐粒。??平凡的95后中文系少年,写写文吐吐槽,不按常理出牌,清醒明辨是非。路过地球一趟,总得撒点盐再走~记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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