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马克·索尔姆斯(MarkSolms)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他就痴迷于宏大的存在主义问题:我们死后会发生什么?是什么造就了如今的我们?后来,他开始学习神经科学,却很快发现神经心理学对关于心灵的这些开放式问题没什么耐心。作为一位新晋科学家,索尔姆斯做了件闻所未闻的事情,他把弗洛伊德认作神经科学之父,并开创了一个新领域——神经精神分析学。
索尔姆斯在人生道路上还遇到过另一个障碍。他出生于纳米比亚,在南非的种族隔离制度下长大。后来,医院工作,该医院位于索韦托,那里的*事占领者试图镇压抗议者。“一完成学业,我们就得被迫入伍,伤害那些曾经照顾过的人。”他说道。“这种事,我在情感上没法承受。”于是,他逃往英国,在那里接受了精神分析培训。种族隔离制度废除后,他才回到南非。
影响深远的童年创伤
索尔姆斯花了几十年的时间,致力于协调脑科学和生活经验研究。如今,他在新书《隐蔽源泉》(TheHiddenSpring)里提出了自己的意识理论。索尔姆斯认为,神经心理学一直在错误的地方寻找意识。“智力诞生于大脑皮层,所以几乎每个人都认为意识也源自那里。”索尔姆斯写道,“我不同意。意识远比这更原始。它诞生于人类和鱼类共有的那部分大脑。这就是书名中的‘隐蔽源泉’。”这本书是对现代神经科学的一次深入探讨,对我们如何思考、做梦、记忆和感知做了惊人解释。
我联系到了索尔姆斯,新冠疫情封锁期间他一直待在南非开普敦。我们讨论了脑——心智问题、神经心理学的偏见,以及家庭创伤如何塑造了他的人生历程。
我是谁?:“所有这些复杂的东西是如何将我的生活与这个身体器官联系起来的?”马克·索尔姆斯问道。他花了毕生时间研究大脑和意识,无惧违抗学术界传统,提出最根本的存在主义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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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lhaamAbraham
你写过你童年中的一个重要时刻——你哥哥遭受了严重脑损伤。你能描述一下发生了什么吗?
索尔姆斯:那时我四岁,他六岁。我父母在划游艇,我在水边,但他和一些朋友爬上了俱乐部屋顶。然后,他被绊倒,从三层楼跌落到下面的人行道上,头骨骨折。在撞击过程中,他失去了意识并且经历了持续性脑出血。当时我们住在一个小村庄,所以我们必须将他空医院。好在他在事故中幸存了下来。让我感到不安和极度难以理解的是,他虽然看起来跟以前一样,但又完全变了。他失去了他的发展里程碑,比如,变得大小便失禁;他的人格也不同了,变得更加情绪化、易怒和难缠;他的智力水平也变了。
你说这对你产生了深远影响?
索尔姆斯:的确如此。这场意外让我开始思考,大脑怎么可能只是他脑袋里坏掉的那个东西?为什么他会变成这副熟悉而又陌生的样子?他去哪了?这个人,我的哥哥,怎么会是一个器官呢?我迅速地推及自己,然后想,“嗯,我是我的大脑吗?这怎么可能呢?如果我的大脑受损,我会变成另一个人吗?原来的那个我会去哪呢?”而这件事对于我父母来说是一场悲剧。他们为此感到极度内疚。
如果大脑受损了,我会变成另一个人吗?原来的我又会去哪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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