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治性肾病是指一组病理变化不一,且经多种中西医药方案治疗,始终不能消除其水肿,或改善其水肿、消除其尿蛋白、红细胞等异常表现的一类肾炎肾病的统称。对于此类疾病,中医界的同仁们经过30余年的研究与探索,发现了不少好的方法及药物,使其预后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改观,但仍有部分难治性肾病患者不能缓解及治愈。笔者与广大同仁一样,在中医药的辨证、辨病施治的海洋中遨游,仍然不能找到其肯定的答案。近来设想在自然疗法中是否还有一种方案或方法,能够弥补或补充中医药治疗的不足,以使难治性肾病的临床疗效得到进一步提高,西方自然医学中的顺势疗法给了我们启迪与灵感,笔者拟就顺势疗法应用于难治性肾病的思路与方法浅述如下。
一、顺势疗法的基本原则
顺势疗法(Homeopathy)是目前流行于西方国家的较具影响的自然疗法。顺势疗法的创始,可溯源于西方医学之父——古希腊希波克拉底的学术思想。在西方传统医学经典著作《希波克拉底文集》中记载有:“斑蝥引起的机体反应,不是膀胱炎,却能治膀胱炎。”又如“白藜芦具有引起类似霍乱的腹泻的*理作用,但可被用来成功地治疗霍乱。”这些表述说明,当时的人们在医疗实践中已经开始注意到一种药物的*性大小,与其治疗作用之间有相似性存在。后来由德国医生兼化学家与*理学家哈尼曼在十九世纪初正式创立顺势疗法,此后经过不断的研究探索,顺势疗法理论不断完善。此疗法着眼于患者整体状态,既可用于治疗急性病,又可用于治疗慢性病,且对于那些现代医学束手无策的慢性疾患常能获得满意疗效。此疗法有4个基本法则〔1〕:①相似法则:每一个症候群不是疾病本身,而是机体动员来对抗致病因素(包括生物致病和非特殊的刺激)的防卫机制反应。症候可能是机体在刺激下最好的反应,是机体借以尝试重新获得其失去的平衡、恢复其内环境稳定的手段。为了帮助机体重新建立秩序,医生应该帮助和强化这些反应,而不是抑制它们,故提倡顺势疗法。②治愈趋向法则:倡导此法者观察到疾病的趋向痊愈常按一个预先确定的模式,即初起症状轻微加剧,随后主要症状从重要脏器逐渐移向不重要脏器,成功的顺势疗法可以加速痊愈。③单方法则:主张寻找一味唯一的药物治疗一种病,这种药物在“验证”中能产生最相似于病人所有的症候群。简单地说,要治疗一个热病患者,就要寻找能引起这种热病症候的药,然后予以使用。④最小剂量法则:一旦医生找到了适应的药物,就应设法运用最小剂量,以刚能引起反应为度。为了增强疗效,稀释的同时还要予以振荡,稀释度越高,振荡频数就要求越高。
二、如何应用顺势疗法
难治性肾病的临床三大表现为:水肿、蛋白尿、血尿。中医药治疗常依据其自身的基础理论,进行辨证论治而采用理、法、方、药为一体的治疗方法,来消除其水肿、蛋白尿及血尿。而顺势疗法的治疗思路,则是选择具有导致水肿、蛋白尿及血尿的药物,利用产生与机体反应相似特性的药物,并选择最小的药物剂量,便能达到其治疗目的。而在中医药传统的治疗难治性肾病的药物中,是否有这类功效的药物呢?回答是肯定的。例如国内报道不少的中药具有很强的肾*性,可导致水肿、蛋白尿及血尿,甚至死亡〔2〕,而国外学者甚至提出中药性肾病的概念。据顺势疗法的思想,在上述导致肾损害的药物中,一定有能够治疗难治性肾病的水肿、蛋白尿和血尿的药物,不过在这些药物中,多数报道资料中只有个案观察与研究,可能还存在着多种因素的影响。设想不可能有人会应用这种导致肾损害的药物来治疗难治性肾病,更不可能重新进行大宗肾损害病例的临床观察,不过借助现代的动物试验研究,便可解决这一难题。通过动物实验研究这些肾损害药物的应用规律与方法,为临床应用治疗难治性肾病提供可靠的保证。例如,民间流传鱼胆可清热明目,故见不少报道因生吞服鱼胆而致肾功能衰竭等多脏器损害者。设想如果按照顺势疗法的思路,应用最小剂量法则,以刚能引起机体反应为度,且为了增强疗效,加稀释液的同时还要予以振荡,稀释度越高,甚至无限稀释,药效可能会更明显。这不仅与中国道家“虚无为本”的哲学思想不无相近之感,且顺势疗法认为只需使用极微小的剂量减轻或治愈病证,这可能会带来难治性肾病治疗上的突破。
三、顺势疗法的现代理论基础
顺势疗法相似定律认为:引起这种疾病的物质能够治疗这种疾病,而给患者使用一种小的或极微小剂量的物质进行治疗。这种物质如果大剂量或常用剂量给予健康人的话,就会引起与该患者的病理性症状相似的一些症状。这对一种药物的*理学作用与其治疗作用之间的对应平衡关系做了概括。如大剂量的吐根使健康人发生恶心呕吐,而小剂量却能治疗消化不良引起的恶心呕吐。顺势疗法是根据临床观察总结出来的一种假设,通过*理实验与现代制剂工艺逐渐完善并经过临床再证实的一种疗法。顺势疗法的研究与推广者们又结合现代临床药理加以说明:如强心药毛地*甙可引起心律加快而被应用于治疗心律失常,而且中*量与治疗量很接近,这可用相似定律来解释。
四、分析与讨论
“它山之石,可以攻玉。”顺势疗法思想与中医药学的传统理论有许多相似之处,但由于东西方文化背景的差异,顺势疗法与中医宏观辨证论治的框架同属于自然医学的体系之中,但不能完全相提并论〔3〕。“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”难治性肾病中应用顺势疗法,这是一种东西方医学文化的交汇,我们不能只用中医的辨证观思想去理解,而要直观地运用西方医学文化来融汇理解,并使其在难治性肾病的探讨之中得到应用与发展。笔者设想在不久的将来,引用顺势疗法思想,与中医辨证论治精髓相结合,必定能发现或研究出治疗难治性肾病的药物与方法,这需要广大肾病界同仁们不断地研究与探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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